迷失西界－13 星座蛇夫座

內容: 迷失西界西界迷失西界(一)

怎開始的，我都忘記了。不過我最初的夢想是去上海，可是因Moon，我把它改成去西藏了。Moon曾經很神秘的告知我說，西藏是最純白的地方，所以我也很執著的信任她說的話。某?.某月去西藏，紀念Moon與我的傳說。

徜徉著回家，我走遍南方小城的所有角落，尋找Moon的足。想跟她去西藏，Moon喜歡稱它西界，她說世界上任何的地方都無法跟西藏媲美，它是獨立的世界，西方的世界。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在我耳邊，可是我轉身的時候她有消失不見了，融化在空氣裏，透過她可以看見璀璨的燈光及車水馬龍。毫不張揚的臉蛋，是種寂寞的倔強。

我做夢了，瘋狂的夢見，三維立體的夢境，一切遙遙可及。有山，敦實得像經?.累月的父親；有無際的曠野，如若站在世界的盡頭。可是，我懷疑，西界是不應該有山的，純黃色的世界透徹著蒼涼。故事的開端，塵飛土揚；故事的結局，只剩下淨白的裙袂，雪白的肌膚，及鮮血的聖潔。驚醒，原來是場噩夢。
靠近床沿，瞳孔中充斥著黑暗，汗水滴落在地板上聲音，似乎還有結合塵埃的丁點聲響。窗臺上有雙明亮且固執的眼睛，劃破一切無法清澈的孤寂。我瘋了，零下攝氏的溫度，掀掉棉被問，你是Moon嗎？

是嗎？

我所向往的繁華不見了，以後無論我怎思念它都不見了，曾經決烈的對某個人說我一定要去上海。可是，這些都不見了，因我再也沒有夢見過這些。依舊是沒有Moon的消息。有時難過得一遍又一遍的翻遍屋裏的所有角落，沒有尋找到Moon在我生命中出現的痕和時刻，翻遍手機的所有名單和信息，沒有找到Moon在何?.何月與我聯系過的任何方式。一切像石沈大海。有時都會想是不是以後都會這杳無音訊的。時鍾在牆上變成四個零，下一秒，我該去哪裏尋找Moon呢？

Moon到底是誰？是不是我已經開始忘記？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來自西方的信件，我想是Moon寄來的。打開，有些激動。

To mylove:

尋找是種無奈的寂寞，只因我活在西界，只擁有半個白天，一到午後黑色就蔓延，雖然和你面對面，你卻看不到我的臉。

Moon
我想尋找全世界最安靜的地方來理解這封信的意義。可是我依舊的如同宿命的尋找Moon。某條街道的街尾，另一條街道的街頭；昏黃喧鬧的酒吧；以及撕心裂肺喧囂的KTV，甚至蒼蠅張揚肆無忌憚嗡嚶的垃圾箱中。我成了一個流浪人，開始全世界漫無邊際的找尋Moon。她是個女子，我是這想的。
經過一個郵局，郵箱立站路旁。突然發現它是最容易容納的地方。然後買一張郵票，打開旅行包拿出幾個月冷落在布袋中的筆寫完一封信，把它投進信箱，信件落後發出沈悶的聲音。坦然的回頭，忽然忘記了寫了什，是寄給誰的了。

我去了北方，去了北京。那個連骨子裏都具有文化底蘊的城市。整齊擺放的四合院，院裏不耐寂寞而偷偷的伸出的枝頭，有時上面沈甸甸的綴滿某種熟透的果實。我仰頭望著天空，稀罕的飛鳥一晃而過，光線慢慢的轉移到那些腐朽的牆壁。想象著Moon穿著華麗的長裙站在那些穿越時空的城牆上，藐視城下的生靈塗炭；或紮著結實厚重的尾辮，一遍一遍的撫摸那些粗糙的歲月，踐踏那種曆經千?.的石板路面，縫隙中生長著頑劣的青苔。

Moon是不是來過？

但是這是北方，Moon去的是西界，相隔甚遠。期待與Moon相見.

坐火車穿越很多城市，路旁的白楊像往事一樣被重重的甩在後方，速度像時間的腳步。忽然腦子裏有漫野的荒草，他們從純黃的土地裏爭相而出，茂密如林。下一秒，全部的荒蕪，屍骸和塵土紀念著如同戰爭般決裂而迅速的生長。像Moon的頭發一樣，在我閉眼的一秒，凋零了成一個神話。

什想Moon？

我開始詢問。請問你是不是Moon？

對不起，我不是。

請問你認識Moon嗎？
對不起，我不認識。

````````````````
沒有人認識Moon，沒有任何的人一個認識。在某個城市某條街道我碰見過一個妖豔的女子，我問她她說她是Moon，她笑的很放蕩，猶如看破紅塵，眼神裏清徹的透著?.傷。但是我識破了她，她不是Moon，Moon的眼光像鷹眼一般的銳利，透過肉體可以看見靈魂，甚至一切罪惡的根源。我曾經這樣比喻過Moon的眼睛，它就像一束佛光，?.禮了所有的暗黑。其實我忘了很多，唯一能記住的只有Moon透徹靈魂的光線。

我學會了在火車站的站臺上寫著：Moon，在西界等我。最後勾刻出自己的名字，樣子像沈迷于某未知世界的孩子。我一直往西走，突然很想跟Moon談戀愛，一起朝朝暮暮。

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去尋找Moon，因我說Moon是個女子，男人都不相信，不知道原因；女人們是因嫉妒。錯愕的感覺。有一個人說願意去西界幫我找Moon，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樣子。因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幹涸的期待。

在城市的地鐵風口，我見到了她。像Moon，我的知覺，幹淨簡單的衣領。我們開始找尋Moon。忘記了說，我們已經在西界。

她說你是不是祭祀，我說我是。她說你老了，我說我是在尋找Moon。微笑，自己有些答非所問。Moon是誰？她問。不知道。我答。她轉過身，眼角有殘恨，液體侵泡的痕。窗?.是鷹的無域。
我說終于到西藏了。她不說話，一個房間裏，她總是保持著很高的沈默，時間流失的聲音，咬啃著肌膚。我突然的想起Moon，她在哪兒，在哪兒。我跑出房間，不斷的跑，不斷的跑。我不斷的回頭，希望Moon可以站在我的身後，除了空曠，什也沒有。我狠狠的沮喪了，我尋找的Moon，她，不見了。眼前是空氣，是血色，是寂寞與孤單交談的余音。我低頭發現了足，一直延伸到小屋。
我想笑，但是我沒笑。我小心翼翼的，合著Moon的腳步，慢慢的走過去，泥土掉進了鞋裏，裏面在花開。

我走近屋簷，Moon站在屋頂上，風揚起她燦爛的臉旁。我看著她，迷失于時間。
我大喊；Moon，我們戀愛吧！

她笑了，她是Moon。真是Moon。
我在西界找到了Moon，她一直在身邊。
我曾想西藏是不是有向日葵，可是沒有。這個陽光泛濫的世界沒有那種倔強的花朵。我每天說話，對Moon說話。說完了，對著太陽，光?.像是開花了。我問Moon是不是給我寫過信，Moon說沒有，一直沒有。似乎有些驚訝。

?.發現，信是自己寫給自己的。在這個城市寫給另一個城市的自己，樣子一定落寞得很讓人心疼。早上，我回頭看見Moon站在草地上，有漂亮的裙袂，敦實的山，在蒼涼的世界裏的畫面定格。Moon身上一片燦爛的紅色，慢慢的破裂，飛翔起來，變成了蒼鷹，銳利的眼眸，像極了Moon。

Moon不見了，失蹤了，找不到了，這次是真的找不到了。但是關于我和她的愛戀，我一直的記得。我每?.的那天去看Moon，那些足刻骨銘心。仰頭看見蒼鷹，像Moon在對我笑，一直的笑。低頭，我發現濕潤了眼眶.

迷失西界（2）

我從北方出發，一路向西。
在西方的一個小鎮上我認識了seven。她混雜在一大群男人之中，火紅的頭發，那時的她顯得特別的妖嬈。喜歡住在黑漆漆的屋子裏，光亮只能從排風扇的空隙中透進來。偶爾，會有一只貓從那兒爬進來，叫兩聲後消失不見。她經常坐在門口，木門上遍布曆?.的班駁，有幹涸的血，seven喜歡把煙頭在血濃烈的地方摁滅。
剛見到她的時候，她與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殺死了一條狗，狗血噴得她跟那個男人一樣的邪惡。她走過來，把血擦幹，左手搭在我的肩上，身體上傳來令人窒息的香水味。火紅的頭發，修長的腿，她就像一只火烈鳥般蓬勃。
“出遠門嗎？找地方住？”她問。
我木訥的點頭，看著遠處男人不停的翻著那只已經死去很久的狗，狗血滲透黑色的土地，遠遠看去像一抹紫色的花開。
“跟我來吧，今天算你幸運，晚點來就沒地方住了。”她在前面帶路，腰扭的跟水蛇似的，路過那只死狗身邊的時候，一陣血腥味傳來，胃裏像海浪一樣翻滾。Seven聽見我的嘔吐聲，在前面對我嘲諷的笑了兩聲，然後走進了一扇門裏。
我跟隨seven走進去，潮濕的空氣彌漫著香水味道，排風扇輪回的轉動著，房間在風扇葉的阻隔下忽明忽暗，我有一種步入牢獄的錯覺，此間房屋將會一生囚禁我的愛情。
房間有兩張床，一張是桃紅色的床褥，說明主人是偏向女性性別的。另一張是灰色的，雖然陳舊但是很整潔。不一會兒，seven?.完了身上的血污，臉頰顯現出的清秀與剛?.判若兩人，看著她看著她妖豔與清純的結合讓我想起了一種花。南方陽春三月的桃花，雖繁華燦爛妖豔多姿，但是在死亡與命運的歸宿點上同樣顯得非常的哀涼與輕薄。
Seven指著那張灰色的床說：“你今天晚上睡那兒。”
“那張床呢？”我不明白的問，我只是不想跟一個陌生的人同睡一屋。
“那是我的，有問題嗎？”seven看著我，眼神突然的犀利。
我搖搖頭把包放在床上，頭看見排氣口?.面的天空碧藍如玉。
“沒有問題的話，等下我叫你去吃狗肉。”seven出門的時候跟我說，我突然想起了那些邪惡的男人。
也許這張普通的床上曾不止我一個這樣的人住過吧，也不曾只有我這樣的在無眠的晚上看著對面那張悄然安靜的臉深深的沈思吧。這個女子究竟曆經了怎樣的故事?.會變得如此的敏感與多變呢？她是否曾深愛著一個擁有精致臉龐的男人？那個男人又是多的殘忍?.離開這個看似堅強卻在夢中仍然哭泣的她的呢？那些匆匆而過的過客都會像我這樣寂寥的觀望著她嗎？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不記得時間了，大概是中午吧。推開那門的時候?.面陽光鋪天蓋地。門?.有一棵枯樹，死掉或許有許多的?.月了，它一直靜立在那兒，接受歲月與風雨帶來的腐朽。我回頭發現seven已經起床很久了。
屋後的一個小山坡上我發現了她，依舊那樣的桀驁不拘，依舊?.表堅強，依舊在流浪的風中吸著大口的煙，煙霧似雲彩一樣消散不見。我站立在她身邊，遠處的塵土不問人情冷暖般的飛揚，短短的一段距離，這樣的世界如若咫尺天涯。
“還有煙嗎”我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這裏的黃土松軟。
“我以你不抽呢，給你，接著。”我接過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大口大口的吐出來，企圖呼出心中所有的?.傷。
不遠處的山看盡風塵，駐留在蔚藍色的天空之下，倍顯神聖與安詳，只是在晚上的時候?.顯得蒼涼。也只有在西方的季風拂起塵土的時候，它就慢慢的沈澱成一段或悲涼或淒美的曆史，停留在歲月的長河中，孤獨且寂寞的欣賞自己已經立足千?.的這塊土地，感受著他的繁衍與生生不息，也感受著他的墮落與死亡，心中或悲或喜，或哀歎或狂歡。這是一種什樣的?.月，在黑夜沈沈布下時，會有女人的呻吟與男人的歎息，會有小孩的哭喊與老人的沈默。我曾深深迷戀這方的土地，它到底蘊含著人類所具有的哪種災難？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讓他們感知死亡的境界便是向死而生，靈魂的超脫?.能讓一個人真正的解放，天葬的意義莫過于把沈重的肉體負擔送入鷹腹狼口，那樣人的一生就會在天空與草地上無窮無盡的輪回，馳騁，奔跑，飛翔與搏殺。西藏，卻是如此。
我在seven那裏住了一個禮拜左右，要走的前天晚上我們誰也沒有睡著。我原本以seven會睡著的，但是淩晨的時候她的一聲歎息讓我感知她的清醒。這天晚上我沒有看到她悄然沈醉的臉與慵懶優雅的睡姿。開始的時候想，這也許是一個風塵的女子吧，後面的日子讓我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她不過是一個受過傷的小羊冒充著凶殘的狼，在這土黃色的大地上虛的生存。
我躺在床上看著排氣口?.唯一的光明輕輕的問：“你叫什？”
Seven把臉從朝牆的那邊轉過來，說：“曾經有個人叫我seven，不過那個人已經走了。”
“什？”我問，心中突然覺得這?.是故事的開端。
“不知道，也許是我和他都不愛彼此了。也或許是他被人嫉妒，在這方土地上無法生存了。”她停頓的時間過長，屋中除了黑暗便是沈默。
“那張床，就是你現在睡的那張床就是他曾經睡過的。每過一個禮拜我便?.幹淨所有的東西，幾?.來一直沒有變動過床上的任何東西，我也不明白這是什，或許是習慣，雖然我已經不愛他了。但是還是怕他某天會回來。”
她眼神向著地面，神情淒然，像一個被曆史遺棄的人，在對著土地訴說她在曆史中的苦難。
“原來的你不是這樣的吧？”我心中充滿了可惜與憐愛。
“已經過去那長的時間了，我也不記得了。其實現在的我是最毫無目的的，對著太陽是一天，對著黑夜是一個晚上。我在這間小屋裏已經生活太久了，或許該釋放出來了，在我命運的終端最好還能再愛一次，那就算靈魂潰散也無所謂了。”她一個自言自語，看著她或悲或喜的臉，仿佛在決定什，最後溫柔的笑定格在她臉上，她沈沈的歎息了一下。
“你的名字呢？”她問。
“祭祀。”我說，隨即換了一個比較舒坦的姿勢。
“嗯，正好。”她回答的有點莫名其妙。
我沒有?.續的答話，終于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沈穩的睡去了。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seven在我眼前一塊一塊的剝落，化作閃閃的星光，彌散圍繞著我，在星河長落的天邊，她恬然的笑意懸挂在天際，輕聲的對著我說再見，說不要再流浪。Seven笑意消失的時候我醒了。
我醒來的時候seven坐在我旁邊看著我，我的包旁邊也有一個包。她說要跟我去流浪，她告訴我，再走幾天就可以站在西藏那神聖的土地上了。布達拉宮在藏語中的意思是“佛教聖地”‘藏族佛教中的頂禮膜拜面向西方，讓我感覺到每個藏民心中的虔誠與純潔，他們燦若星辰的信仰，生生死死般在這廣袤的土地上流浪，蒼鷹的守護，草原狼的庇佑
，他們世代都在自然中存活得如此的融洽。
我與seven站在雄偉的布達拉宮下面，天空仿佛飄渺著佛音，煩躁與世俗的一切紛雜都淨如清水，心中的欲念與不舍都如同穿越曆史的風
，這世世代代屹立在群山之側的雄壯宮殿，曾目睹著這群跪拜自己的子孫曆經生死，感知他們向死而生的無上含義。它可曾對這蒼鷹之隼的鋒利而動容？它可曾對野狼之眸的明亮而羨慕？它不過是這方土地守護的第三者，一如既往無聲無息的對整個西方庇護，它?.是大愛天下。
Seven告訴我她曾經來過這兒，她在宮殿門口整整跪拜了三天，請求佛祖賜回那個已經離去的男人。這一天我感覺seven心中特別的平靜，臉上淡然的笑容顯得特別的安詳。離開布達拉宮我回頭眷顧，看見宮頂上空佛光閃閃，聽見宮?.佛音陣陣，竟夢似西方極樂世界。
Seven說要去尋找一座墳墓，我不知道那裏埋葬著誰的骨骸，因西藏人都喜歡天葬，所以這樣用土掩埋的墳墓非常的少，也顯得非常的孤單寂寞。在一個曠若平原的地方我們找到了，墳墓上長滿了枯萎的雜草，沒有水分的土粒如同沙礫。我沒有問seven這裏是誰，或者是輪回前的seven，亦或是那個在seven故事裏主演的男人。
我們住到了一個?.老的藏民家裏，那老人眼神深沈，輕輕一瞥似乎可以東西世界萬物，他經常說一大堆藏語，seven便會解釋給我聽，總是類似于“明天過後還是明天，何明天總不曾到來”這樣看似矛盾卻又似哲學的句子。
傍晚的日子，我便會和seven坐在洞窟的出口看長河落日圓一樣無比壯觀的景物，西風微微，塵土飛揚，這一切都變幻得朦朧又迷茫。
Seven跟我說我們結婚吧。
我定住了，我一直以seven愛的是那個不明生死的男人，也或許seven也不曾愛我，她只想安定的過一輩子，這是所有脆弱的女人同樣具備微小的心願。
那天的婚禮非常的簡短，我們向天跪拜，向地磕頭，向老人求證，一切都顯得很神秘。藏族老人卻一語不發，如同看透某物的玄機。
我問老人何不高興。他搖頭說了一句：“沒有結果，何讓他結下緣？”
我跟seven便在老人家住下了，老人就像我們的父母一樣。有的時候我會忘記我從哪兒來，把自己當成土生土長的。有的時候我寧願忘記自己的一切，就這樣沒有?.慮的生活一輩子。只是藏民老人沈默了很多，從我們婚禮開始的那刻起。
第二天，seven出去了，她說去看那座墳墓，我提出也去時候她阻止了，我留在洞窟門口看書，肌膚貼近土壤感覺，躺在溫和的土地上，我感覺好像再一次回到母親的懷抱。
過了一會兒老人也出去了，他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洞慧了我的心靈，然而他搖頭的走遠了。自從那以後，老人再也沒有回來，所有關于他的記憶也在慢慢消散。
老人走後不久的第二天seven回來了，她曾經告訴我，不論自己去哪了都會告訴我。可是那一次她沒有，好似刻意的隱瞞，但是我覺得很坦然，畢竟她不曾真正的愛著我，而我似乎真正的愛上了她了。我知道這不是一個預期的好結果。當某天我自己不能全身而退的時候，我一定會在這樣的時候最脆弱的接受上蒼給我的懲罰。而我也一直等待這樣的懲罰。
有關老人的消息徹底的中斷了，我們開始過著兩個人的生活。Seven儼然像一個家庭主婦一樣做完所有的家務後跟我走到屋後的山坡上看日落，感受這裏的風揚盡風塵。猶如一個美妙而幸福的國度，西藏給了我這輩子最純真的一段感情。
Seven開始變得越來越神秘了，有的時候她會把自己關在暗暗的屋子裏。有的時候我擔心她，便在門口一直的等待著她。等她出門時的聲音驚醒我，然後裏面溫暖的氣息與我擦身而過，在臉上流轉溫和的痕。那樣的時候seven會抱著吻我。
有一天，seven依舊的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她走進那黑暗如漆的屋子裏，最後卻再也沒有出來了。
我失魂落魄，我一直以雖然她不愛我，但是最少可以留在我的身邊，但是哪怕是這樣一輩子，我也甘願。
也許是十?.以後，或者是二十?.之後。
我承受著歲月無情的剝奪，青春，?.少，以及所有的無知。我站在那面門的左側，我想在seven出來的時候，我能夠輕輕的抱住她，告訴她不要離開我。可是，她一直沒有出來過。
又過了二十?.，我老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seven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厚重的青草上，享受野狼帶給我解脫的快感，亦是自己最後的知覺，我沈沈的對著天空說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說過的一句話，seven，我愛你。
有多長的時間了呢？或者一個輪回轉世，或者又是一個宇宙洪荒的重生，我的意識一直在流浪，奔波。有的時候，血液沾濕我的那雙紅色殘眸。
我醒過來了，靈魂重新歸附到了一個不堪的肉體。我還是原來的自己。我聽見?.面的哭聲，但是裏面是飽含期望與希望的顫音。她說：“他爸，他醒過來了，真的醒過來了。”然後她像喪失了親愛的人一樣大哭起來。也許這是無數個日日夜夜期待後，奇生的時刻激動的淚水。那是一種多無私的愛，可是那又是一種多強烈的情感，那樣的哭聲究竟表達著什，何那樣的撕心裂肺？
我被一個自稱我父母的一對男女帶到了所謂的家中。那天的陽光格?.的明媚，樹葉油亮，細縫中透著刺眼的光線。我坐在地上，看著一份報告，上面的我，寫著此人患有強烈的?.郁症，有的時候會強烈的沈淪在一個人的世界中。
在母親的日記上我看見了這樣一段話“他自殺了，吃下了那多的安定，我看著他的時候心都死了。這個孩子究竟是什？什要做這些事情？他還只有僅僅20歲的?.紀啊。天，我和他的父親究竟造了多大的罪孽。如果可以，我願意安定的過完這輩子，與他的爸爸相親相愛，永遠也不矛盾了。請天賜給我機會吧，保佑孩子早日醒來。”
來?.6月，我找到了我曾經認識seven的那個地方。
那天的西藏空曠如斯，風帶著曆史的蒼涼，仿佛來自前世的悲哀與今生的厚重，訴說給我一種無名的悲壯。我看著那個房子，回想那個在我回憶裏消失不見後重見天日的老人，他說：“有這一個人，但是那個姑娘幾?.前就去世了，我一直都會說普通話的，孩子，我可是在這生活了一輩子，從沒見過你。也許你找錯地方了吧。”
曆經一?.，習慣有個家的溫暖了。我回到房間，翻開一?.前的書本，裏面夾雜一份陳舊的報紙。翻過去的時候我看見了。在西藏一個農民家的房裏，發現了由于父母逼迫而私奔的一對男女，但是兩人已經死亡許久，據屋主介紹，男人姓名不明，而女人被稱seven。
我看著這行字，流下一行清淚。了紀念我那場穿越生死的愛戀，也了紀念那個在蒼茫西藏土地上死亡許久的女子。我再一次，迷失在這神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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